汤钊猷院士的中医人生ldquo中西医

汤钊猷院士的中医人生|“中西医结合”不同于“中西医并用”

“中西医结合”的精髓在于中西医互补长短,目的是进一步提高疗效,完全不同于“中西医并用”。在老百姓的脑子里,常以为用了西医治疗,再加中医治疗会更好。而笔者从医六十余年所看到的结果,“中西医并用”虽有时会提高疗效,但有时却会降低疗效,甚至还不如不用。(1)“中西医并用”对付癌症降低疗效的实例:在前文“中西医结合治疗原发性肝癌的临床体会”这一节中有这样一段:“出血率与中西医结合攻与补的关系:当西医攻中医也攻,出血率达39.8%;西医攻中医改为攻补兼施,出血率降至20.2%;西医攻中医用补法,则出血率仅12.2%。生存率与中西医结合攻与补的关系:中西医适当的配合在降低出血率的同时,可以看到生存率的提高,但只看到晚期病人治后半年生存率的提高,而未看到一年生存率的提高。西医攻的剂量大小,以及是否合并免疫治疗也有同样影响:如应用化疗的一年生存率,小剂量者为25.9%,中剂量者为16.8%,大剂量者仅为4.3%。合并与不合并免疫治疗者,一年生存率分别为26.0%与11.3%。”这一节说明,有时会“好心办坏事”。当年基于救治病人心切,那时没有深入学习中医理论,以为在西医应用化疗攻癌的同时,再加中医的“攻癌”(清热解毒、活血化瘀、软坚散结等),效果会更好,然而事与愿违,结果更差,比不用中药更坏。(2)“中西医并用”对付感染降低疗效的实例:前面一段是关于对付癌症“中西医并用”和“中西医结合”的异同。这里打算再举一例,说明在对付感染方面“中西医并用”和“中西医结合”的异同。其实这在前文中已述及。年笔者老伴因尿路小结石感染住院,不幸并发吸入性肺炎,医生提出需做气管切开。由于老伴是“西医学习中医者”(几年前当笔者家兄因脑梗瘫痪合并肺炎时,监护室医生也曾提出需做气管切开。而老伴认为可以通过中医“肺与大肠相表里”的理论,用中药缓泻,可以减少肺部痰液量而减轻肺炎。果然,只花了十几元钱的缓泻中药,都不是苦寒之品,煎好立即从胃管灌入,第二天大便4~5次,痰液立即减少,从而免去气管切开。直到3年后家兄离世,也无须做气管切开),于是笔者便提出能否请中医会诊,参照“肺与大肠相表里”的理论,试一下合并中药,看能否避免气管切开。这个建议自然被采纳。很快高年资中医教授来会诊,开了如下处方:炒莱菔子18克,南葶苈子45克,鱼腥草(后下)45克,光杏仁(后下)9克,光桃仁10克,白前10克,制半夏12克,浙贝母18克,金银花20克,黄芩30克;外加安宫牛黄丸。但服用后大便次数一天十余次,出现明显的机体混乱,几天后西医建议停用中药,最终自然免不了做了气管切开。笔者不是中医,不敢妄议。如果单独请中医来看没有经过西医治疗的肺炎,笔者估计这个处方是无可非议的,然而在西医已用了大量抗菌药物(应属十分苦寒之品)基础上,中医再重用“清热解毒”之剂,是否值得商榷?笔者以为,从治疗肺炎角度,中医和西医都没有错,然而两者合用,效果并不理想,问题可能出在不是互相取长补短,而是不必要的“重复”。如同前面对付癌症,西医“攻癌”+中医“攻癌”,效果反而更差。后来笔者又看到一些报道,一些知名老中医认为,对老人、老干部肺炎等发热,多属“阳虚发热”,此时应该用扶正的中药,所谓“甘温除热法”,如补中益气汤,常用人参、黄芪、炙甘草、当归等;认为气虚或血虚发热,应以益气养血为主,不可妄用苦寒药物,以免耗伤人体的阳气。笔者体会,这些老人、老干部的肺炎,西医大多都已用大量抗菌药物(苦寒之品)治疗,所以如果合并中医治疗,则中医宜“补”而不宜“攻”;应用“肺与大肠相表里”时,也只宜缓泻,不宜峻泻。其实笔者老伴在离世前,对“中西医结合”和“中西医并用”也有过正反两方面的经历。上面所述的是反面的经历。而在此前曾有过正面的经历,那就是老伴年末次肺炎后,没有接受追加的抗生素治疗,而是出院停用抗菌药物,使用“生脉饮”(人参、麦冬、五味子),有大半年的时间病情稳定。相反,前几次肺炎、丹毒、败血症,虽然都追加了抗菌药物,但2~3个月后便又严重感染复发。提示《黄帝内经》所说:“大毒治病,十去其六;中毒治病,十去其七……无使过之,伤其正也。”作用强烈的抗菌药物,至少应属“中毒”(因为曾导致明显黄疸、凝血机制下降等肝肾功能障碍),过犹不及。此时如能合并应用中医“补”法,疗效就可能提高。为此,“中西医并用”,一旦疗效不好,就会导致否定“中西医结合”这条道路。这也是为什么笔者认为要实现“中西医结合”,需要几代人的努力,甚至需要几百年的时间。因为关键在于西医学习中医,在西医没有系统学习过中医之前,这个目标是无法实现的。推荐阅读汤钊猷,男,年12月出生,国际著名肝癌研究学者,肝癌早诊早治奠基人。中国工程院医药卫生工程学部首批院士,美国和日本外科学会名誉会员。现任复旦大学肝癌研究所所长、医院肿瘤外科教授、博士生导师,曾任国际抗癌联盟理事、中国抗癌协会肝癌专业委员会主委、中华医学会副会长、上海医科大学校长。他在国际上最早系统提出“亚临床肝癌”概念,主编英文版《亚临床肝癌》专著,使肝癌手术切除后5年生存率提高一倍,使肝癌从“不治之症”向“部分可治之症”转化。近年来又投入“肝癌转移复发的研究”,在国际上最早建成转移性人肝癌裸鼠和细胞模型,并成功用于肝癌转移的研究。2次任国际癌症大会肝癌会议主席,90余次在国际会议作特邀演讲,主办7次上海国际肝癌肝炎会议并任主席。主编专著9本,参编国际专著16本。发表SCI肝癌研究论文篇,被引用次,在肝癌领域全球排名第3。年获美国癌症研究所“早治早愈”金牌,由此奠定了我国在肝癌研究领域的国际地位。以第一作者获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2项、三等奖2项,何梁何利科技进步奖,中国医学科学奖,中国工程科技奖,吴阶平医学奖。还曾获白求恩奖章、全国“五一”劳动奖章、上海市科技功臣等荣誉称号。耕铭中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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